春花秋月 攝影漫談
閒說構圖 之 （二）
朋友說：「我很想知道怎樣去構圖……。」
「市面上教構圖多攝影書多的是，可買本合眼緣的看看，多多練習，這些東西上手不難。」我很明白朋友的冀望。可是，那些甚麼S字構圖、對角構圖等等的東西，我實在說不出口，只好教朋友買書看。即使如此，我心仍難有所安。看看市面上那些教構圖的攝影書，大路的構圖固然一個不漏，即是稀奇古怪的M字構圖、X字構圖，林林種種，多得教人吃驚。朋友追問我可有可靠的構圖書可推薦，我說我沒跟過這些構圖著學構圖，不敢胡亂推薦這類商業化書刊。
朋友覺得我的話不合常理。得知我沒有老師，又不看構圖書，朋友半好奇半猜疑的問我的構圖知識和技巧從何而來。我向來能言善道，這次卻給了朋友一個意想不到的回覆：「不知道。」其實我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我在構圖方面的成長跟我在攝影方面的成長是同步而且是不可分割的，而我攝影方面的成長又是與我在欣賞繪畫、文學、音樂、美學、哲學等方面同步成長，互相激發，我知朋友不會有時間和心機聽我這些。朋友要的是一本字典，一本操作手冊。
其實市面上可看的入門書籍為數應當不止一掌指數，單純就入門技術而言，我個人覺得還可以的，是 Micheal Freeman 的「攝影師之眼 The Photographer's Eye」。我喜歡這書的原因，主要是因為書中解說簡潔易明，圖片豐富而也到位，而且作者亦嘗試引導讀者作多角度思考，向讀者指出同一景物在不同的構圖下所帶出的不同的效果。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作者很細心，明白讀者在學構圖的路上每會遇上三岔口而誤走歪路，所以作者在第五章「意圖」中就以這樣的話作為開始：“ 構圖之所以為人所詬病，是因為它代表著規則。我們先前為了解釋事物運作的原理，以及設計原則和元素如何讓觀看者產生意料中的反應，已經看過許多例子，不過這些根本談不上是規則。一小塊黃色可以和一大片紫色產生不錯的互補效果，但若因此斷言得執於這個互補關係，就太傻了。決定構圖的，是攝影的目的，也就是意圖。……通常在你決定構圖前，就應該先弄清楚你想要甚麼。” 看，構圖就是這麼的一回事。雖然 M Freeman 這本書在攝影理念方面仍有相當不足，但就入門書籍而言，這書已可以一看，只是後來的幾本就太商業化了。可理解的，錢，誰個不愛？
我把手上的攝影師之眼送給朋友，也提朋友多思考上面的一段文字。收到盲公竹，朋友當然開心。不過朋友可能不知道，差不多相同的內容，數年前我已贈予朋友，那就是「倒退追問」，只是朋友一直沒心裝載，也就更談不上珍惜和活用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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